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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15 02:17 wilson015
每夜一个鬼故事 (第二夜 半臉人) 上

  第二夜半臉人

  “夜晚才適合講那些離奇的故事啊。”朋友伸瞭伸腰。把上衣拖去,盤腿做在地上。他傢裡沒什麼傢具,來客人都做地上。因為他說討厭椅子,席地而做才是古人風范。
  “繼續講啊,什麼半臉的故事。”我催促道。

  “恩,對的。恐怕這是我所知道的眾多故事裡最詭異的瞭。甚至連敘述的我講起來都有些打顫。
  我照例做著沒有到達站的旅行,但我一般都選擇比較偏僻的地方,你知道那裡往往有很多奇怪有趣的故事。不過以前我都是聽說而已,而這次我卻親身經歷瞭。

  我來到瞭一村落,其實這個村子很大,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微型的城市瞭。村裡人都有不同的工作,剛好構成瞭一個需求環,大傢自給自足。於是慢慢與外界有些隔離瞭。不過他們依舊很好客,當我來到時候他們都很友善的招待我。加上我還學過幾年醫術,還可以幫他們治療一些普通的疾病。他們就把我當成上賓瞭。而且把傳成瞭個神醫。哈哈。”朋友得意的笑著,我知道其實他在大學的時候成績就很出眾,雖然他不喜歡做醫生,但他屬於那種即便不喜歡但也要學好的那種人。所以即使他不繼承那比遺產,他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看他這麼高興,估計當時那村子的人對他的確很尊敬呢。

  “不過沒過多久。村長就把我請到他傢去瞭。村長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相當與族長一樣。可以說幾乎是當地的國王瞭。當然,他也是非常友善的。不過他始終保持這一份應該的尊嚴和威儀。但這次他卻顯的很卑微,似乎像是有求與我。
  ‘您簡直成神瞭,村子的人都說您醫術超群,甚至還解決瞭幾個長久折磨他們的疑難雜癥,您正是太厲害瞭。’村長不停的恭維著我,幾乎把我吹的飄飄然瞭。

  ‘說把,您傢裡難道也有人生病瞭?’我笑著問他。但村長面露難色,似乎很難啟齒,每每想說話又咽瞭回去。最後他像下定決心一樣小聲對我說;‘是我的兒子,與您年紀差不多,本來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自己關瞭起來,每天呆在房間裡,隻吃我們送去的飯菜,卻從來不見我們傢人。
  我和他媽媽都快急瘋瞭。結果老天爺把您派來瞭,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村長說到最後聲淚俱下,幾乎要跪下瞭。我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恐怕以我的醫術管不瞭。但我還是答應隨同村長一起去他傢瞭解下情況再說。

  村長的傢果然要氣派很多,不過究底也是普通的磚瓦房。不過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稍大一些。房子有兩層。門前還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放養著一些傢禽。房子的右邊飄來一陣陣的原始的菜蔬的味道(其實就是農傢肥)。相比那裡是廁所和菜園。唯一令我不安心的是那隻半人多高黑粽色的大狗,見我是生人就嘶牙咧嘴的對著我,喉嚨裡咕咕的叫喚。我知道這種狗是及其危險的。所以我停瞭下來。村長連忙呵斥它走開我才敢走瞭進去。

  村長的傢人很友好,是典型的好客的農傢人。我始終奇怪這樣普通傢庭養育的孩子到底得瞭什麼病。
  村長帶著我上瞭二樓,來到瞭一間房間面前。
  “就這,我兒子叫柱子,他已經把自己關在裡面整整一個月瞭。我實在沒辦法瞭,要不是你來瞭,我也要出去找醫生。”村長的話語間無不煩惱。

  “你和他說過話麼?自從他自己封閉起來後。”我問道。
  村長搖頭,我示意他下下去,再我當時看來可能是年輕人青春期的煩躁帶來的一些心理問題,所以我讓身為父親的村長迴避可能好點。結果事實上我的想法過於簡單瞭。

  村長下樓瞭,嘴裡小聲嘟囔著,依稀能聽到是希望這次我能治好。我望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確很可憐。
  “裡面的是柱子麼?”我輕扣瞭下木門,門的質地很粗糙,還帶著毛刺,第一下打得我很疼,所以我放小瞭點力氣。

  柱子沒有回答我,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於是我開始瞭所謂的心理治療。無非都是大學心理課上還沒完全忘光的東西。可惜完全沒有效果。一小時後,我開始急噪起來,忽然對裡面的人產生瞭好奇。我四下望瞭望,發現門的右下角有一個不規則的小洞。我使勁得蹲下來,想看看裡面。

  我終於把自己的眼睛對準瞭那個洞。光線不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依稀看見一個身材高碩的側影坐在床頭。估計他就是柱子。他像雕象一樣坐在那裡無動於衷。我突然產生瞭一種很衝動的想法。如果我現下大喊一句我看見你瞭會怎麼樣?

  我這樣做瞭,對著門大喊一句︰“柱子,我看見你瞭,你正坐在床沿上﹗”
  他果然有回應瞭,而且很劇烈。他抱著頭恐懼的在床上打滾。嘴裡高喊著︰“不要找我﹗我已經得到懲罰瞭﹗”看見他這樣我意識到情況不秒。緊接著他在床上不動瞭,仰面躺在床上,成瞭一個大字形。

  我趕緊叫來村長。讓他把門撞開。門很結實。我和村長費好大力氣才撞開。但是當我和村長進去後村長疑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說瞭句令我詫異的話︰“這,這不是我兒子﹗”

  我吃驚的望瞭望村長又看瞭看床上的年輕人。他的面部皮膚很黑,額頭很寬闊,碩大的鷹鉤鼻子,肥濃的嘴唇上稀疏的長著幾根看似堅硬的胡子,讓我想起瞭食堂還沒拔乾淨豬毛的五花肉。的確從任何角度來看都不像村長。

  “這個是小六,是柱子的好朋友。”村長又補充說道。
  我看著小六的臉,似乎總覺得有那裡不對,但又看不出來。其實事後想想,如果當時再仔細點是可以看出來的。

  小六很快醒過來。他還是很恐懼。而且一直捂著右臉不說話。顯然柱子的下落他應該知道的。可是他情緒很不穩定,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們隻好讓他先休息下,我和村長一起來到樓下。

  “這個小六住那裡?是個什麼人?”我必須先搞清楚小六這個人。
  “他是柱子從小一起拉尿活泥的好兄弟。兩人就跟膠佈一樣粘在一起。”村長長嘆瞭口氣。“其實我是很反對的,因為這個小六平日裡遊手好閑,整天想著如何一步登天發大財。經常鼓動我們柱子和他一起去做一些無聊的事,說是為以後發財做準備。柱子也傻呼呼的跟著他。哎,真造孽。”

  看來這個小六隻是一個無業遊民而已。但他怎麼在柱子的房間裡,而且一住就是半個月?
  “你最後看見柱子是什麼時候?當時什麼情況?”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在行醫瞭,而是在破案瞭,從小夢想做神探的我感到莫名的興奮。

  “一個月前啊,那是晚上,他急急忙忙的趕回傢,說是肚子痛就跑上樓瞭。結果就再也沒下來。”
  “你確定那是柱子?你後來又沒有發現小六來過?”

  “絕對是柱子,我自己的兒子我會不認識?”村長堅信不疑的說。
  其實以村長傢的格局,柱子如果後來偷跑出去讓小六進來頂替他也是可能的。不過他到底在逃避什麼?而且當我喊出那句話是他為什麼那樣慌張和恐懼?不過我還是覺得先去躺小六傢為好。

  我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小六傢裡。果然這樣的人傢中往往十分貧寒。小六的父母都是極為老實的農傢人。我還為小六的母親看過腿。所以他們還是認識我的。

  一陣寒暄過後,我們向他們詢問最近小六的近況,兩人都搖頭說他已經失蹤快一個月瞭。因為他平常經常四處溜達不著傢,所以老兩口到也沒在意。到是母親警惕的問瞭句︰“小六是不是在外面闖禍瞭?”

  “沒有沒有,是柱子讓我來看看他。”村長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話來應付。兩夫婦也稍微顯的安心瞭點。
  從小六傢出來,村長更加擔憂瞭。
  “從時間上看,果然是小六再柱子來的那幾天就呆在那個房間瞭。”我摸著下巴,這是我習慣的姿勢,雖然我沒什麼胡子。

  現下的問題是柱子到底去那裡瞭,要想知道隻有等村長傢裡的小六醒過來瞭。
  但小六醒不過來瞭。

  我和村長剛回到他傢就知道瞭。小六在我們出去不到半根香的工夫就在房間裡暴斃瞭。和我們走的時候姿勢一樣。可是當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有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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